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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-3 不良少年的收容所

1-3 不良少年的收容所

不良少年的集中营

“啊,原来是你,程栀?橙汁……真有意思的名字。对,在这签到就行了。”身穿金扣Blazer,留长发戴牛角眼镜的学长将名单和钢笔递给我,因为这是本学期的第一节生物改造课,需要签字。之所以确认他是学长,是因为校服上的金扣子,在安温,似乎只有学生会成员才可以穿金扣Blazer。

“话说,你知道么?安温的每一届新生里,都会有三到五个人自杀呢。”

类似的传闻我从进校的时候就有听说过了,老实说,对此我一直没怎么当回事。安温每一届的学生才大约一百人而已,要是有5%的自杀率,不如改名安温精神病院好了。

“可不是开玩笑哟,真的会死人的。说起来,大部分都是女孩子,也许是因为女生更敏感么?总之,死相都可惨了……”

那是当然的了。想来还真是惭愧,但我也有过自杀的妄想,因此也同样地幻想过各种死相。思来想去,尸体还真是恶心,自杀很难得到体面吧。

“不是你所想的那种惨状噢,而是近乎虐杀的手段。在用魔术维持着生命的同时将身体破坏,直到魔术都无法继续作用……诶?你害怕了!你一定也想过自杀之类的事吧?哈哈,还是趁早打消这种念头吧,不然今年的受害者说不定就是你。”

男人对我流露出怜悯的目光,随后起身走开了。他双唇紧闭,嘴角颤抖着。走上讲台之前,他又一次看向我,微笑着点头致意。

“我是你们的学长,2017年入学,目前在读生命科的Bachelor(魔术学士)。同时,我也是生命科7号教室的临时主任——准确来说,是你们这节生物改造课的讲师。”

男人拿起粉笔,转身在黑板上写出自己的名字。

“我叫卢珂文,随你们怎么称呼。好了,现在开始上课。”

·

从住校生活与人际关系的方面来讲,一切远比想象中要顺利,刚来到安温时那种被操控的不安也逐渐褪去了。我倒是很庆幸,自己能很快交到朋友。

“大概是因为住校,我们都被关在这里,被迫互相接触得更多了。虽然最开始很抵触,但是我想这说不定也是一件好事。”

“老任很抵触住校么?我倒是还好。不过老实说,叔叔我也比较宅,不太会社交。要不是有那么多节同课的老任作为朋友,叔叔我在课上时也会很寂寞的。”

在一边与我同行,以“叔叔”自称的小个子短发女生叫侯蕊。我和她第一次见面实际上能追溯到3月1日下午,那时候我们在人偶展馆遇到过。在选课方面,我和侯蕊也都有选择人偶制作。由于某些课程互相关联,必须同时修,我又在生物改造、降灵术、魔导生物学这些生命科的课程上与侯蕊同课了。

“老任好像很喜欢人偶吧?在人偶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,你好像对那些东西很着迷。欸,怎么说?就像是第一次逛海洋馆时兴高采烈的小孩那样吧?”

“是啊。我第一次了解到人偶这个概念的时候,就喜欢上这门学科了。”

人偶一词在秘术中指的是“人的容器”,简单来说,就是“肉体”这样的东西。肉体很奇妙呢,可以很美丽也可以很恶心,并且它和一个人的本质也没有根本性的联系,而且说到底都要衰老灭亡,尸体也会腐败变丑。就在这样的绝望中,“人偶”作为秘术被提出了,并且带来了不可思议的可能性。

无论内心多么丑恶,我总是欣赏美好的外表,哪怕是欺负过我的人。这无关个人感情与性冲动,应该算是纯粹的审美吧。我倒是没什么恶意,只是单纯希望美好得以被保留,而丑恶可以被从中去除。凭借人偶术的话,是可以做到这一点的。

“人偶术的核心其实还是落在了肉体上呢,不管是从零构建类人体还是将人体改造成人偶,都要用到生物改造的知识。安温虽然没有规定必修课,但生物改造和必修也没什么区别了吧。”侯蕊说。

“是啊,实用性很高,就算是普通的日常也能用来治疗伤口之类的。不过我不太喜欢这节课,虽然不是太难,但是咏唱真的好长啊,同样效果的魔术教了好几个,结果要背更多咏唱,这么做也没有什么意义吧?而且那个卢珂文讲师,我一直看他很不爽。你不觉得吗?他好像很装的样子。”

卢珂文是我们的学长,以“代理主任”的身份给我们讲课。似乎他马上就要从魔术学士毕业了,给我们讲课的性质也许类似实习吧。以生物改造这方面的卓越才能而成为讲师,因此看不起我这种资质较差的人么?卢珂文很喜欢在课上点我起来回答问题或是抽查魔术,随后将我作为反面教材。他的态度明显不是督促我学习,而是在刻意拿我找乐子叫我出丑,真恶心。

“啊啊,卢珂文啊,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恃才傲物吧。不过你也真是的,把咏唱背熟点不就好了?他问的东西毕竟也不是很难……”

非要这么说的话,还真是惭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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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廊,Aisle,是作为生命个体的,形而上与形而下之间的链接。回廊将形而上的意志具现为形而下的存在。意志提供魔力,魔力通过回廊被转化为物质或是能,以实现其存在。这就是秘术的基本原理,也就是回廊理论。

具体来说,秘术分为魔术和魔法两种。魔术的话,在理解其运作原理和操控模式的基础上,只要有足够的动机,用意志驱使就可以实现。而魔法是具现化的意志,没有什么公式与原理可循,打个比方的话就像是一道从天而降的闪电。如果说魔术是大脑的秘术,那么魔法就是心脏的秘术。

“田亦会使用魔法?”程栀感到难以置信,那个老老实实穿着双排扣校服和切斯特大衣,戴黑框眼镜,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男生,居然是魔法使。

“啊,为此有人激动得给他下跪了呢。”云颖说道,“那个何桉,是这一届年龄最小的学生吧?据说是出身于逾者世家,而家族被建立的目的就是实现魔法。”

“真无聊。”余柏舟说。

“是吗?我倒是觉得还挺好的。虽然是被强加的重任,或许也是盲目的吧。但是存在这样沉重且明确的目标,至少不会感到迷茫于选择怎样的道路吧?绝对有意义的生命,不容置疑的存在,而不会像飘荡的孤魂野鬼一样。”

“正是因为这样,才只不过是魔术使而已。”余柏舟犹豫了一下,很罕见地露出了得意且愉悦的表情,“你知道吗,云颖?我也是魔法使呢。魔法这种东西啊,只是一个手段,一个象征,而不能作为目的。魔法就是诞生于迷茫与困苦中的。”

“魔法是会传染的吗?”程栀不满地吐槽道,“从小学起就是同班同学,又同为魔法使,这也太巧了吧?十万分之一的机率吧?真是的,怪不得你们学魔术上手那么快,原来是因为魔法的资质。”

余柏舟微笑着,没说什么。反倒是云颖突兀的问道:“那程栀,你有什么要实现的理想或者信念吗?”

“欸?我想,嗯……”程栀陷入了沉思。

“真遗憾,至少我没有那种东西。”几乎是自言自语的叹息,云颖甩下这样一句话,而程栀也没能给出自己的答案。

·

蒋凌源是个很有意思的家伙,当然,这话或许并非是褒义词。

“我职业病犯了。”于是,这个自称是小说家的胖子将意志学课上所写的作文拿给室友们看。

“话说……你真的懂什么是死亡驱力吗?我猜猜,你应该也不了解拉康吧?文中夹杂着那么多黑话,只是因为这样很帅吧?”李安平毫不留情地点评道。于是,蒋凌源就和他骂了起来,任博琪跟着在中间和稀泥,然后一切又恢复了正常。

还有一次也挺好玩的。

“我准备开始画插画了。”蒋凌源心血来潮买了个数位板。

“欸?你还会画画啊?”任博琪起了兴致,凑到蒋凌源的电脑桌前。

“还行吧。哎,还是他妈的得自己动手呀。欸对了,任博琪,我上次找你约稿的内个什么,你他妈什么时候画完?我工作室那边催着了。”

“啊?那个啊,我尽快吧。”

实际上,是否真的存在工作室都不一定,想来只是某个“好哥们”想要约稿,蒋凌源就逞能把自己的“好兄弟”任博琪给搬出来了。任博琪也不是为了那百十块钱接下的约稿,只是单纯出于兴趣,画到后面逐渐感到无聊,便准备就这么拖下去了。

“话说,你怎么忽然想到要画画了?”

“他妈的工作室里其他人都各种鸽子,有什么活全都推到我这儿,忙死了。”

据说是类似于“同人社团”那样的工作室,主要创作小说之类的。不过,说是同人社很不准确,因为蒋凌源经常妄想着“盈利分红”,还曾以此邀请任博琪加入,然后就被果断地拒绝了。毕竟没有任何依据可以证明这个工作室的存在。

“所以你总说自己写小说,搞工作室,好像很厉害的样子,是不是在骗我们啊?”李安平凑过来插嘴道。

“啊对对对,骗得就他妈是你。”

“所以你到底写了几个字啊?问剧情也说不清,要草稿也都没有,提旧作的话问就是文件丢了。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你真的会写小说吧?”

蒋凌源被这句话激怒了,立即发给李安平发了一个文档。

“只是一个草稿而已,大概一万多字吧。还有好几个版本,不过本质上是叙事的解构,没什么别的改变……”

蒋凌源开始说个没完,大体上是关于剧情和主题价值观的,但其中夹杂着大量黑话与抽象段子,加上作为连接词的脏话,让人听下来一头雾水,不知所云。在私底下,任博琪和李安平管这叫“蒋言蒋语”。

每个星期三,安温都会举办对全校师生开放的沙龙晚会,每次的晚会通常都会有一个交流主题,比如“秘术理论”“工业革命”“逾者社会学”甚至是“分子料理”和“钟表”。这时候就轮到蒋凌源大放异彩了,才开学没几周,他就通过周三的晚会全校闻名了。

不管怎么样,李安平终于要到蒋凌源的作品了,他没心思听作者对于自己作品的剖析与设定,直接点开文档读了起来。

“人并没有理会……人沉默着,走上近前……人……你习惯于使用‘人’作为代词吗?嗯,很鲜明的文风呢,但总感觉有些奇怪……”

“都一样,我个人习惯罢了。还有,他妈的别给老子读出来!”

“有什么关系呢?反正是在宿舍里,又没有其他人……东北蒋家的老小,凌源少爷……”李安平紧闭双唇,极力憋笑。

“**妈的笑什么笑?他妈老子……”

“呵哈哈哈……没什么没什么。只不过有点串戏。凌源少爷吗?身材匀称,五官端正,不怒自威……啊,很仗义这一点倒是没错呢。”

“草你妈的别说了!”蒋凌源脸红了,挥起沙包般的小拳拳锤向李安平的胸口。

虽然可以用魔术自保,但李安平还是选择诚恳地道歉,随后转为一副严肃的表情,评价起蒋凌源的作品。一旁的任博琪看了之后也极力忍住笑意,同样装作客观理性的态度加入了讨论。蒋凌源认真了起来,虚心接受二人的误导。

这样的关系,大概……还能称得上是朋友吧?至少没有造成什么后果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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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期天,云颖和程栀一起去校外吃了午餐,之后在咖啡厅的露台几乎坐了一个下午。当太阳的余晖洒在露台的石砖上,程栀兀地说出了发生在周五晚上的事情:“居然真的有人自杀了啊……”

“倒也不是不能理解。”云颖端起桌上的咖啡杯,喝尽了最后一点咖啡,“性格古怪的讲师,天赋异禀的学霸,在这些人之间生活,压力还是很大的。”

“也太偏执了吧。”

“理论课不是也讲了吗?逾者的魔力是意志力通过回廊转化而来的。我们的精神与思维,本来就不寻常。”云颖如此解释道。

“我觉得自己倒是还蛮正常的,所有的思维和逻辑,都是能用常理说通的。”半躺在藤椅上的程栀苦笑道,斜视着石砖地面,“所以说,是我太平庸了么?”

云颖不为所动,自顾自地嘬着杯中残存的奶泡。

“如果我再奇怪一些,就能,就不至于……”程栀长叹一口气,说不下去了。

“才开学一个星期而已,程栀,我们才刚来到这一个星期。”云颖的的态度转为了不满,“现在还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。”

“是的,只有一个星期,我就只有这点成都罢了。仅仅一个星期的热情我都无法保持。一切都和以前没什么区别。”她自顾自地从椅子上起身,背起了挎包。

云颖于是跟着站起了身来。事实上,在混日子这种问题上,她也没什么资格评价程栀。

“那要做到怎样才算满意呢?”

按道理,在程栀起身的那一刻,就应该默认这个话题随着下午的咖啡时间一起结束的,云颖却还是毫不知趣地继续问了下去:“你有好好想过所谓刻苦学习的意义吗?你到底想从中得到什么?”

程栀站住脚步,她觉得眼皮沉重,脑袋也有点疼。

“谁知道呢?或许我想成为何桉那种无所不知的全才,或者是全安温屈指可数的魔法使。真可惜,无论是付出的努力还是自身的潜质,我都没有那么出众。”

这下子,云颖也没继续说下去。离开咖啡厅后不久,她们就像刚刚的事情没发生过一样,谈起了课程作业和于己无关的琐事。

·

“前天的课上把几种基本治愈魔术的原理和用法讲了一下,也让你们回去背过咏唱了。今天来讲Rebirth的历史和咏唱缩写。在此之前,先请一位同学演示一下这个魔术吧……”

“那一坨——”卢珂文的手指指向任博琪的位置,“你来吧。”

虽然对这样的称呼十分不满,但是对方毕竟是自己的老师,此处是课堂,任博琪也只好服从,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,同时迅速且盲目地翻动起桌上的教科书。

“呃……那个……Anima Magic,Rebirth……呃……”

“让你演示魔术。治愈魔术,治愈伤口,像之前课上我给你们演示的这样。”卢珂文不耐烦地走下讲台,拽起任博琪的左手,用刀片在他的手掌中划了一道口子。

“啊嘶……”任博琪——至少是自认为——是一根对疼痛十分敏感的人。他自称:同样的伤口在自己身上带来的痛感是正常人感受的两倍。

“呃……呃……”出于愤怒与疼痛,任博琪的牙咯咯打颤。

“废物,滚后面去。”

于是,任博琪搬着东西坐到了靠窗的位置。他照着教科书上的指示操作了好久,终于在那道伤口自愈之前将其治愈了。此时,卢珂文的课已经讲到了一大半,任博琪也无法跟上他的节奏了。于是,从某种角度来讲,这节课就这么浪费掉了。

任博琪转而看向自己的同桌,坐在靠窗位置的莫泠。肤色较深,个子很矮,虽然这么说,从外表来讲她倒是也并不难看。然而任博琪还是不太喜欢她,因为这个女孩看上去郁郁寡欢的,怪闷得慌。至于为什么2019年入学的莫泠会和任博琪在同一个教室里上基础课,原因是上个学年的挂科。

在此之前,任博琪也曾在学生群里接触过莫泠。其实,如果要定义的话,莫泠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“三无”或“忧郁少女”,而是典型的“青春忧郁症”。虽然很讨厌,但是在某种程度上任博琪也对此感同身受。

忧郁只是一个现象而不是她心中的本质,随便有谁一起玩的话,矫揉造作的忧伤就会被轻浮的娱乐所淡化了。而到了上课写作业和睡觉,缺少娱乐时的冲动与兴奋时,空虚和忧郁就会再度袭来。这也是为什么莫泠的朋友圈里会有一大堆忧伤文案,而在网络上的表现却让人联想不到抑郁。至于为什么莫泠很少在现实生活中表现出轻松愉快的情绪,大概是因为现实中不会有人和她玩吧,这么一说的话倒是还挺可怜的。

但是,即便可以理解,任博琪仍旧对莫泠同情不起来,甚至有些厌恶。

“我能感受到你的痛苦。我也知道你不喜欢我。”莫泠忽然开口。即便看不到她的正脸,任博琪仍然能感受到莫泠的情绪,有点悲哀,但没什么苦大仇深的,反而很乏味。

“什么?”

“其实,我也很想帮你,我啊……实在是……”

“怎么了你?帮什么?”任博琪无法理解莫泠所说的。

“嗯……对不起,我不能……”

矫揉造作的语言,不明所以的忧伤。之前任博琪和莫泠在网上聊天时,闲聊什么的都好,但是一旦话题转向情绪,莫泠就会变成这样,含含糊糊地说着好像很伤心的话。任博琪很讨厌这样。

“又来,真恶心。”他小声骂道,“有什么就说出来,如果能做到我也会帮忙的。你这样只说一半既无法解决问题又会给人凭空制造麻烦。他妈的像个谜语人一样,一会痛得要命,一会又像圣母一样悲天悯人。你以为你是谁啊?你以为你经历什么了啊?”

“我……哎……”

还是平淡乏味夹杂着一点悲伤,给任博琪恶心坏了。

·

2020年1月6日星期五,一名新生自杀了,就在万国体育场的正中心。尸体是在凌晨被发现的,到了上午第一节课开始的时候,现场已被杂务社清理,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。这件事理所当然地上了校园报的头条,学生会对此的解释是:因压力过大而选择切腹自尽。

“别逗了,才开学一个星期而已,再说了……”

“侯蕊你认识这个女生么?”身后观众席上传来的声音打断了侯蕊。回头看去,那女孩双手撑着座位,翘腿坐着。她身上穿戴有许多华丽的饰品,双排扣的校服敞着怀,里面的衬衫虽然有最正式的法式袖,却经过了大幅度的修改,使得腹部暴露在外,完全是一副不良少女的做派。贵金属质地的脐钉和戒指上,宝石在午后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。这个女孩偶尔会以助教的身份出现在生物改造课上,因此侯蕊一眼便认出了她。

“欸……毕竟是舍友嘛……”望着发生过事故的体育场中央,侯蕊不自觉地感到动摇,“再怎么说……”

“别放在心上。”同时,那个女生再一次打断了侯蕊的话,“别把这种事情放在心上啦。也别去怀疑,别去否定,那是她自己的事情,她选的嘛。”

“可是啊,可是尚梓萌不像是会自杀的人啊!而且,就因为开学压力?还是用切腹这么残忍的手段?”

“那什么样的人看起来像是会自杀的?那个废物莫泠像吧?但是她也没有自杀。你觉得你会自杀么?什么方式?你觉得我又会怎么自杀呢?”

“不是这个问题啦,程栀!正常来讲,不应该……”

“这里可是安温。学生们是通过魔力监测而被筛选出来的。根据回廊理论,魔力监测本质上是在监测人的情绪水平。只要比普通人更敏感,更容易有情绪波动,就很可能会被安温看上。正因如此才会有不少资质平庸的人也能混进安温,个人来讲,我甚至不觉得这种人算是真正的逾者。但是,不管怎样,最后踏足这个结界的学生,大都不能算是常人。”程栀凝视着侯蕊,嘴边挂着奇怪的笑容,像是在嘲弄,又像是怜悯,“你还没发现么,侯蕊?从踏足这个结界起,我们的青春就已经走样了。所谓的逾者学院,也只是个不良少年的收容所罢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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